漓江百里图

当代都市人群的山水情怀与《漓江百里图》的审美效应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07-12-01 22:16 浏览次数: 【字体:

 

何风雨

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2003级美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当代美学。广西桂林市育才路14号,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生办公室541004

 

[内容提要] 《漓江百里图》由传统山水画的写意取向与漓江山水的实在风光恰揉融贯而成,具有很强的艺术真实性。它那豪阔的笔墨韵味和喷涌的生命激情无疑可以给居于当代都市的人们一种久违的震惊、一种深切的感动。在它所提供的亦真亦幻的“游戏空间”中,人们可以率性地追踪美的到场和隐退,在美的遮蔽与澄明中理解艺术真谛、把握存在之意义。

[关键词] 都市生存;《漓江百里图》;黄格胜;生命体验;“游戏空间”

 

《漓江百里图》(以下简称《漓图》)无疑是传统山水画的写意取向与漓江山水的实在风光恰揉融贯而成的独出作品,具有很强的艺术真实性。它以豪阔的笔墨展示了漓江山水的独特风光,表达了艺术家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和非常难能可贵的艺术激情。在欣赏《漓图》的过程中,你心中会涌起一种震惊、一种感动,你会对眼前亦真亦幻的山山水水产生一种“游戏”的欢愉和审美的迷坠。而这种感觉对居于都市的人们来说可能是久违了的。在存在论美学视域中,《漓图》所提供的亦真亦幻的“游戏空间”(伽达默尔语)[1]P35P73可以成为人们追踪美的到场和隐退,并在美的遮蔽与澄明中理解艺术真谛、把握存在之意义的绝好境域。

 

 

随着“审美化过程”(韦尔施语)的全球性深入,审美化已成为当代都市人群日常生活的一种基本氛围。人们日常生活所处身的购物中心、街心花园等也同高雅艺术场馆一样,逐渐成为当代都市人群审美活动的开放性舞台。与此相应,不论私人居室的亮化美化、咖啡馆的装修摆设,还是都市建筑的风格样式、住宅小区的园林布局等,我们都可以看出审美化对提升人们生活品质的现实意义。而同时,以网络视像传播、霓虹招牌广告等为代表的图象与符号的流动已经渗透到都市人群的日常生活的肌理中,成为都市生活的一大景观。当下世俗的符号消费更成为都市人群欲望化生存的基本形式。虽然这种生存方式呈现出对感性丰富性的追求,但这种追求并不全是审美的,或者说,并不一定就是美感性的存在状态。在相当程度上,这更接近于“审美的内爆”(鲍德里亚语),虽然这些符号与图像对当代社会具有一定的建构性作用,但它的直接可能就是使人眼花缭乱,给人以铺天盖地的审美疲劳。

除了现代化大都市的审美化趋向而外,都市人群往往又处于一种由于生活节奏加快、环境污染加剧等所引起的压抑、焦虑的非美的现实生存状况之中。钢筋混凝土浇铸而成的各式建筑给人们提供了栖身之所和世俗消费的舞台,却又在同时使人们与自然阻隔起来。这种阻隔不仅指物理空间上的人与自然山水之间距离的疏离,还往往指涉人们所处身的生活环境中自然魅力的退隐以至缺席。这种阻隔一方面引发了人们对诸多现代性弊病的厌弃,另一方面也激发了人们冲破这种阻隔而达于返乡之途的热情,人们回归自然的愿望也就越来越强烈。自然山水所蕴含的生命的律动和造化之神奇成为山水旅游带给人们精神上的快乐和解脱的基本原因。山水审美成为人们,尤其是当代都市人群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受此影响,都市园林成为都市人群暂得安闲的所在,而山水旅游更是都市人群逃离生活压力、呼吸清新空气的重要的休闲、生存方式。虽然当代都市人群对山水旅游的兴趣在相当程度上仅只出于对消费文化和休闲时尚的追随和顺应,但人们在自然真山水面前则往往可以在对自然山水所蕴含的生命律动的体验中获得精神上的快慰,从而实现人与自然的审美交流。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都市生存中自然美的隐退和缺席也因为山水旅游而重得呈现和补足,对自然山水的追寻和怀想成为当代都市人群的一种普遍情怀。

如果说乡野之人往往因为身处其中的自足或习见而少有对于自然山水的审美激情的话,都市人群则往往因为与自然山水的阻隔而生发出对于作为“异在”的自然山水的审美痴迷。与此相应,以自然山水作为主要内容的中国山水画具备对都市人群的审美吸引力。与都市生活中的压抑和焦虑不同,中国山水画以自然山水为题材,往往追求宁静平和,给人静穆空灵之感。如果说最初的山水审美意识往往与诗人画家纵情山水的人生态度相关,“因寄所托”仅为避世全身之策,那么传统山水画家逐渐成熟的笔墨技法则是自然山水与个人精神气质和生命境界的圆融以至同一的鲜明表征。我们可以在传统山水画中看到由自然山水的实在风光与创作者置身其中的心境及进而生发的情境相恰适而营构出的意境之美。虽然中国绘画史上也有范宽的雄强浑厚、八大的机智与痴狂,但在总体上,中国山水画以静谧、恬淡的意境美为特点,笔墨趣味里往往融贯着创作者置身自然并以心灵体验和领悟到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

如果说在传统山水画的现代转型中写意与写生恰融成为一个基本走向的话,那么在笔墨趣味与自然山水的关系处理上,《漓图》无疑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当代中国山水画范例。与当代某些写意的、抽象的山水作品缺乏能够引起审美共鸣的形式质料和自然实景而沦为让欣赏者莫名其妙的纯个体渲泻不同,黄格胜的《漓图》以非常明确的艺术追求将写实与写意恰融起来,不仅满足了欣赏者对自然山水的审美需要,也激发了欣赏者适应社会转型、再造美好生活的信心,更引导人们“从艺术美学角度去感受、领会自然美的补充,对漓江的审美理想得到更充分的满足” [2]P105。一方面,黄格胜以“外师造化”的写实精神狂热投入山水写生,力求笔端素材皆出实景山水;另一方面他又继承传统山水画的笔墨技法,力图营造自然天成、气韵生动的独出意境以传达“对漓江的审美理想”。我们看到,正是这种写实精神,我们面对的就不再是萧瑟隐逸的摹古之作;正是这种笔墨技法所营造的独出意境,我们可以体察创作者置身自然并以心灵体验和领悟到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我们看到,正是这种由传统山水画的写意取向与漓江山水的实在风光恰揉融贯而成的艺术真实,可以使我们在铺天盖地的审美疲劳之外平添“游戏”的情趣,在都市生存的喧嚣焦虑之除暂得心灵的小憩,在对漓江山水的感受和领悟中收获审美的愉悦和满足。

 

 

艺术是“将蕴藏于一切事物中的光辉和希望表现出来的技能”,亦即通过作品的表现使存在更加完美的技能。[3]P257虽然我们往往会在漓江山水的天然奇秀面前体验到笔墨的无奈和无力,但《漓图》那豪阔的笔墨韵味和喷涌的生命激情无疑可以给居于当代都市的人们一种久违的震惊、一种深切的感动。《漓图》以漓江山水为题材,以传统技法和写实精神为主,结合大写意、大泼墨等手法,在相当程度上将漓江山水所独有的神情气韵和灵性辉光表现了出来。而且,正是这种高超的笔墨技法所营造出来的自然天成、气韵生动的独出意境,才传达出比漓江山水的实在风光“更加完美”的“对漓江的审美理想”。

正如宗白华先生所说,“一切美的光是来自心灵的源泉:没有心灵的映射,是无所谓美的”[4]P151。审美是主体的一种高尚的精神活动,指的就是“一种包括人的意识、思维和一般心理状态在内的,人对‘美的’事物进行理解的生命力投射活动”[5]P80。如果说漓江山水的美总来自人们内在心灵的某种构想或映射,那么由《漓图》所营构的“百里”山水图景则更是艺术家以心灵映射自然山水,并由个体生命情调与外在自然山水交融互渗而成的艺术“意境”。或者说,是经由艺术家个体生命意识和审美体验的浸润而成的象征性表达。我们看到,虽然黄格胜以写实精神准备了大量第一手的写生素材,但形诸《漓图》笔端的漓江山水已然是“着我之色彩”的别样风景:色彩上,明显少了漓江山水本有的“青绿味”,而多了苍莽迷茫的烟云味;山形上,少了“万点桂山尖”,多了“突兀一峰,拔地而起”;风格上,少了漓江的阴柔朦胧,而多了阳刚和动势。[2]P108简言之,《漓图》一方面以漓江山水为素材,以豪阔的笔墨展示了漓江山水的独特风光,另一方面彰显着艺术家个体生命欲望,传达着对于社会效应的深切期待。

我们知道,人格精神与生命意识一直都是中国画的笔墨境界之中的一个基本主题。中国山水画家往往把对生活和自然山水的体验与内心的领悟融化在笔墨技法里,用独具个性的笔墨技法营构独异的艺术意境,从而在这种独异境界中彰显个体生命的庄严。一方面,艺术意境的创构,是“使客观景物作我主观情思的象征”。“只有大自然的全幅生动的山川草木,云烟明晦,才足以表象我们胸襟里蓬勃无尽的灵感气韵。”[4]P153另一方面,艺术境界的显现,绝不是纯客观地机械地描摹自然,而以“心匠自得为高”(米芾语)。“尤其是山川景物,烟云变灭,不可临摹,须凭胸臆的创构,才能把握全景。”[4]P154我们看到,《漓图》萃取漓江风景精华予以集中表现,或淋漓酣畅地纵笔挥洒,或约略点染淡扫,或大空大黑,或“着我之色彩”,“使本来没有生命的石头像注入了血液和感情而活了过来”。[2](P106)不论是画图中的突兀山势,婆娑水影,或古榕苍岩,渔舟村舍,或熹微晨光,沉沉雾霭,都是艺术家认识能力和精神创造能力的一种物态化或固态化展现,都是艺术家心物交融而达“天人合一”之境的鲜明表征。在《漓图》的笔墨情韵里,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家的“生命之流” 像“小河上的微波”,“永远地映着了两岸的青山碧树”,[4]P389可以看到艺术家对自然的体验与表现以及含蕴于其中的对自身精神家园与生命意义的追寻。

在黄格胜对《漓图》创作动因的介绍中,我们看到,如果说“扩大对漓江山水的宣传,加深人们对祖国山河及文化艺术的了解和热爱”还仅只在实践美学视域里的艺术功用观念,“找到自己的人生意义和生命价值”更显出生命美学的价值诉求的话,那么引导人们去感受、领会自然美和“对漓江的审美理想”则有更多的存在论美学意蕴。[2]P105虽然我们无意割裂存在论意义上“此在”的本真状态与审美活动中人的生存的现实性和人的生命存在的超越性特征的内在关联,但很明显,从生命美学看,《漓图》彰显了个体生命欲望,在其健朗豪宕的风格的背后闪烁着性情与人格的光芒,传达出审美创造的超越性特征;而以存在论美学来看,则其审美的超越意味及其20年来广泛的社会影响和深远的审美效应似乎可以得到美的现实性层面的更周全的理解。

在存在论美学看来,审美活动是综合融汇地起作用的认知和体验,审美是情、智、意的全方位的整体性体验,是借助于个别“事件”的出现而激发的“冲撞”(伽达默尔语)。[6]P90正如黄格胜对《漓图》创作动因的介绍,自小开始的对桂林山水的特殊感情,自小就有的“歌颂它,表现它的强烈愿望”,操起画笔潜心习艺的心智条件以及“找到自己的人生意义和生命价值”的内心企求等,都成为激发艺术家审美创造的“全方位的整体性体验”;而“一经产生,就如影随身,再也摆脱不开”的“画,画一幅漓江全景图”的念头则更是借助于旅游出版社所托绘制手卷式桂林山水旅游图这一“事件”的出现而激发的“冲撞”。[2]P105可以说,《漓图》的审美创造过程远不仅只艺术家在画幅上泼墨用笔的日日夜夜,而应包括这一“冲撞”及其所引发的艺术构思过程。我们看到,正是因为“朝思暮想,梦绕魂牵,达到漓江即我,我即漓江的‘天地人合一’的‘全方位观照’境界”[2]P105的有意识的准备过程,正是因为“艺术家平素的精神涵养,天机的培养”,《漓图》的艺术意境才得以“在活泼泼的心灵飞跃而又凝神寂照的体验中突然地成就” [4]P154。也正是基于对漓江山水形、色、光、声和谐统一的“立体音画”的感觉,对“烟雨空濛、山色有无、久雨初晴或晨光熹微之时”的“神秘含蓄的美”的发现,以及对桂林山水“优美和谐而又富于变化”的“环境组合群体”的整体性认识,[2]P105-106《漓图》才得以“冲撞”而成饱含审美超越意味又极具现实意义的“生命力投射活动”和“有生命力的构形”(席勒语)。

 

 

我们知道,不论艺术家的创作或欣赏者的品味,审美总就是人类众多实践活动中的一种独特的存在方式。在这一独特的现实存在方式的瞬间片刻,人们就可以领悟存在的本真意义,从而获得审美超越和审美愉悦。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对存在的本真意义的领悟并不是简单的说教或“时代精神的传声筒”所可万一的。如果如前所述艺术作品的创作过程往往是艺术家自己的个性化体验及其展现,是借助于个别“事件”的出现而激发的“冲撞”,那么,对艺术作品的欣赏则因为欣赏者的参与而更像是一种伽达默尔意义上的“游戏空间”中的交往游戏。我们看到,艺术作品的真正存在从来就不只是创作者个人的私事,不只是创作过程带有“生命力投射活动”或“有生命力的构形”的“游戏”意味,而且,欣赏者总是在作品所营构的情境气氛或“游戏空间”中开始审美“游戏”的。

伽达默尔是在强调艺术欣赏过程中参与者意识的自由和弹性时运用“游戏空间”概念的。在他看来,“在艺术作品面前发生的是,它使每一个人从继续前行的世界路线中抽身出来,与某种独立的意义领域相联结,从而每一个人都会自动地走向另一种未来和现实”。[1]P125而这种“独特的意义领域”就是带有一定封闭性即自足性特征的“游戏空间”。在这种“游戏空间”中,人们杜绝任何实践目的和意义追问,而是以一种本有的审美距离来本真地、全面地分享呈现在他面前的东西。正如伽达默尔所说,在艺术欣赏过程中,“观赏者所诉诸的艺术游戏产生出来的东西并不是瞬间的单纯的被迷住,它包含着对于持续的要求和这种要求的持续”。[1]P122-123如果说我们对一般山水小品的欣赏往往偏向于“瞬间的单纯的被迷住”而显出不很真切的“游戏”意味的话,《漓图》则因其长卷巨制所适应的“对于持续的要求”而激活人们“这种要求的持续”,更因给欣赏者提供了亦真亦幻的“游戏空间”而更具“游戏”意味。在《漓图》长卷画幅不断开展的过程中,欣赏者可以在“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新奇和震惊中不断体验与之相携而生的美的显现或到场。

黄格胜在总结自己创作过程中对接受心理的考虑时写道,“大空大黑”的处理,也正是想“给观众留一点想象的余地,让他们的思维在这一空间里活跃,让他们在作为观众的同时也成为创作者”。[2]P107我们知道,留白是中国山水画营构意境的常用手法,如果说实在山水景物的呈现往往会让欣赏者有消极被动的顺应消受之感以至审美疲劳的话,留白则往往可以在空朦渺远、“雾失楼台”的创作故意中“留余味于象外”,成为激活欣赏者的自由想象、张扬欣赏者主体生命精神的重要手法。与此相较,“大黑”则可算是基于接受心理、艺术解释之道的独异处理方式,它充分考虑欣赏过程中可能的审美疲劳,考虑昼夜光影的变幻、溶洞的深邃神秘,在对实在景像的遮蔽的故意中激活欣赏者对再生境的创构和对其中“象外之象”、“味外之旨”的把捉,在美的遮蔽的故意中实现欣赏者心灵世界中美的解蔽和澄明。我们看到,在这种“大黑”的情境中,美总就在暗黑的遮蔽及其隐退之中显现,或者说,美更像是一线天光,欣赏者在展开想象的行为瞬间就可进入“拨云见日”的澄明之境:“纯粹而又微乎其微的东西难以理知地变化着,在那里悠然萌生出空无而又极为充实的东西” [1]P153。很明显,这种“大空大黑”的处理办法是具有一定创作者的“游戏”意味的,而同时,这一手法所形成的艺术意境则更像是一种“游戏空间”。欣赏者可以在这种“大空大黑”手法所形成的审美张力中品味“山山相异,水水不同”,在“入乎其内”又“出乎其外”的“游戏空间”中获得审美的时间性生成。我们看到,《漓图》是包蕴了艺术家主观心态与情感气度的虚拟“游戏空间”,这种虚拟不单使艺术家自己获得了空间表现的自由度,而且也给欣赏者以充分的自由度和广阔的空间。简言之,欣赏者可以在《漓图》所提供的亦真亦幻的“游戏空间”中率性的追踪美的到场和隐退,并在“游戏”的欢愉中、在美的遮蔽与澄明中理解艺术真谛、把握存在之意义。

在存在论美学看来,审美一方面超越物性,一方面又密切关涉现实的此在。对个体而言,由于每一个人的潜能中都可能包含着更纯粹更理想的存在,所以能通过审美,使人摆脱实际所是的样子趋向理想上应该的样子。对群体而言,审美活动是对日常生存方式的疏离,它通过体验来反观人类的存在状况,实际上也在引领社会去追求和实现一种更为理想的境界。审美的理想,通过群众审美活动的“节日”(伽达默尔语),终究会变成生活的理想,指导群众以更大规模的社会行动来改变现实存在的状况。[6]P91

我们看到,黄格胜所力图做到“可行、可望、可游、可居”,“使人们漫步画前能得到泛舟漓江,身临其境的美的真切感受”[2]P106的创作目标,一方面是艺术作品真实性的必然要求,而同时也更是艺术家“对漓江的审美理想”的深层企望。我们看到,艺术家不只是在单纯挥写自己所经验的“漓江即我,我即漓江的‘天地人合一’的‘全方位观照’境界[2]P105,更多的则是在传达着艺术家对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在,“人,诗意地栖居”的审美化生存的境界的深度渴望。黄格胜对“作品的效用”[2]P108的明确把握促成了《漓图》所引领的“对漓江的审美理想”的审美超越性特征和审美现实性意义。如果说当代网络“虚拟游戏”是一种手脑结合的当下精神寄托和情感满足,那么《漓图》所提供的“游戏空间”显然更像是一种精神家园,一种引领人们实现审美超越的现实土壤,而这种审美的超越性总就“生发于对此在来说不断向前推移或者是时近时远地显现的现实世界‘彼岸’之上” [7]P300

 

参考文献:

[1] []伽达默尔. 美的现实性: 作为游戏、象征、节日的艺术[M].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1.

[2] 黄格胜. 非长卷何以骋其情[J]. 艺术探索, 2005(1).

[3] []今道友信. 爱与美的哲学[M].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7.

[4] 宗白华. 艺境[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7.

[5] 杨小清. 艺术构造论[M]. 桂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2.

[6] 张弘. 存在论美学: 走向后实践美学的新视界[J]. 学术月刊, 1995(8).

[7] 朱寿兴. 美学的实践、生命与存在[M]. 北京: 中国文史出版社, 2004.

 

The Scenery Mood of Contemporary Metropolis Crowd and the Aesthetic Effect of Lijiang River Baili Tu Juan

He Fengyu (Chinese Department,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541004, China)

[Abstract] Lijiang River Baili Tu Juan composed of the freehand brushwork in traditional Chinese landscape painting and the actual scenery of Lijiang River, and surely has stronger artistic authenticity. It is sure that it wells up to be possible to give the resides of contemporary metropolis a emotional shock, a sincerely moving, which comes from its bold-extravagant skills and the spewing life passion. In the actual and also visional " game space" of which it provided, we can freely trace the present and seclusion of beauty. And in the defilading and appearing of beauty, we can deeply understand the true meaning of art and the significance of existence.

[Keywords] metropolis survival; Lijiang River Baili Tu Juan; Huang Gesheng; Life experience; “game 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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